【十二月党人AU/Brujay】驱魔人
文前一点啰嗦：
·灵感来源于92版蝙蝠侠《审判》一集。标题和全文似乎没啥关系？
·十二月党人AU。杰森从小被大种姓达珂拉收养，后入教会。除此之外，蝙蝠家族基本无变化，布鲁斯贵族军官设定。
·来大家和我一起念：神父是杰森，但不是桶；神父是杰森，但不是桶；神父是杰森，但不是桶！ooc都是我的错，跪求大家原谅（戴上锅盔）……
Summary：
一场蝙蝠侠缺席的抓捕任务以失败告终。三个新上任的年轻义警遭到了毫无道理的指责。难道在莫斯哥居民的眼中，惩恶扬善的蝙蝠家族反而是万恶之源？
在戈登局长的帮助下，三个年轻义警总算逃离了现场。他们没力气回蝙蝠洞，于是借着暮色黯淡，走小巷去了瓦连京教堂。乱局者的坚强维持到进入密室，一见到陶德祭司，她就失声痛哭起来。她手里拿着一张被烧毁的银券，是柳德米拉夫人要她带给蝙蝠侠的。她要让“蝙蝠魔鬼”看看自己的好手下闯了何等大祸。
在这最需要祭司做开解的时刻，杰森·陶德惊讶于自己的失语。十四年来，他在瓦连京的教区担任神职人员，他与蝙蝠家族的首领相识已超过十个年头。他习惯了观察不被面具遮挡的下颏偶尔变化的轮廓，或者捕捉那缄默中偶尔变换、停顿的呼吸。可是现在，密室里的姑娘正泪如雨下，她哭了十分钟，喝下巧克力牛奶后又哭了好一会儿。头套摘在一旁，只有紫色的手缝兜帽勉强遮脸。这无限接近正常人的失声痛哭让杰森手足无措，就像用精妙技巧抗霜多年的农奴忽然横遭大雪没顶一样。
姑娘扯着他的法袍，哽咽着讲述自己“不可饶恕”的罪孽，但她说的断断续续，因为喘不过气，肩膀一抖一抖，像个委屈的孩子。陶德祭司又要回避她的脸，又要安慰她，一时间一筹莫展，只能反复说着“别哭了”，用温水浸泡过的毛巾给她擦脸，再让她坐到伤员床上。说不清具体原理，仅仅凭直觉，他把一只枕头递给乱局者，让她紧紧抱着。
二代蝙蝠女比她矮小，却以保护者的姿态将她搂在怀里。而红罗宾接过话题，这时，陶德祭司才了解了来龙去脉。
在那些达官贵人眼中，遭遇（黑帮头子亲自领导的）入户抢劫，上上策是破财免灾。如果义警想阻止，还请干净利落，不要超过预定损失。至于“没能一招缴械企鹅人，让他举伞喷火引燃半栋豪宅”这种事，就属于灭火却把房子淹了级别的意外了。没人看清具体情况。也许是乱局者的飞镖失却了准头，也许是她的力道过小，不管原因如何，任务毕竟是失败了。黑伞一炬，从农奴那儿搜刮来的财物都成了焦土。
而灭火后的几分钟成了这三个年轻义警生命中最不幸的时刻。
毫不夸张地说，戈登局长和所有围观者都震惊了。他们从没想过柳德米拉夫人竟是这么能说会道，善于雄辨。在各种遭罪犯打劫的场合里，她一直都是最唯唯诺诺的那个人。她大概使用了俄罗斯每个民族所拥有的每种方言，每种都重复了起码十遍“魔鬼”一词。“古蛇”，“别西卜”，“魔鬼的使者”，“撒旦的走狗”，“晨星的子嗣”，“打开地狱大门的恶灵”……她不仅指责他们失误导致损失加倍，更是声称蝙蝠家族是莫斯哥的万恶之源。“在他们出现之前，莫斯哥哪有这么多超级罪犯？！所有人都好好的，混混定期收保护费，其他时间秋毫无犯。是这群打扮成蝙蝠的魔鬼把邪魔引向人世，让罪犯开始追求什么犯罪艺术，阴谋诡计一次比一次恶劣，搞的事情一次比一次大。而警察却还跟他们联手！”连瓦连京教区都没能幸免，被她一通数落——和“蝙蝠魔鬼”交善的神职人员，明摆着是撒旦教的恶魔人。名曰教区，却栖息邪灵，亵渎天父，算什么东西！
每一句话都像鞭子抽在三个青年身上，乱局者更是瑟瑟发抖。她太年轻了，又是失误的那一方，众目睽睽下饱受责骂，被称为“魔鬼”。这待遇，她那身为罪犯的父亲都没给过。还是戈登局长看不下去，指挥警员把夫人带下去冷静冷静。围观人群慈悲地让开一条路，供他们狼狈离开。
红罗宾尽量不掺情绪地还原了事实。听到教区也遭受侮辱时，杰森愣了一下——也只是短暂一下，随后他继续搅拌锅里的兔肉汤，偶尔加一点儿香辛料。乱局者则等着接受祭司的驱魔仪式。由于遭受公开侮辱后的精神恍惚，一时间，她竟无法反驳“蝙蝠魔鬼论”，甚至还觉得有几分道理。如果圣水泼到身上真的会产生灼烧感，那他们只能去寻找《死海文书》的原稿，指望能重新打开地狱之门，把企鹅恶魔、小丑恶魔、双面恶魔等等一起带回老家将功补过了。
陶德祭司端着肉汤走过来，姿态挺拔，背光的身影显示出神圣的感觉。闻见香味，乱局者又要哭了，“陶德祭司，我们已经准备接受教会制裁了，你为什么还要浪费宝贵的香辛料，用圣水熬肉汤？难道这是最后的晚餐吗？”
“不，是你们今晚夜宵的开胃菜。”他把汤碗递给蝙蝠女，后者舀一勺汤，不由分说塞进友人的嘴里。她本来不敢下咽，但肉汤实在是太可口了。一勺喝下，还想再来一勺。
杰森知道，义警们此时不需要告解，而是朋友间的聊天。于是他放下圣经，搬椅子坐在三人面前，坐姿之随意，能把主教气出病来。
蝙蝠女歪头看着他，忽然用手比划了一下眉心，又锤锤胸口。
“我在生气？哦，小蝠，我确实在生气。但不是气你们……雅可夫家族一门心思抱黑面具大腿，被企鹅人袭击纯属黑吃黑。而他的妻子柳德米拉恩将仇报，践踏蝙蝠家族的尊严，还连带侮辱了整个瓦连京教区。我气的是这个。”
“可那是我们的错，陶德祭司，是我们高估了自己的能力。如果按计划跟踪追查，找到企鹅据点……”
“乱局者，你需要恢复体力。不如我表达几句观点，然后你再继续自我批评。”他把一颗糖塞在乱局者手里，对她露出微笑。
“而我的观点就是——沙皇无能，庸臣无为，法律漏洞百出，疯人院的围墙不堪一击。一群身怀绝技的恶徒在阴影中潜行，偌大一个莫斯哥却要靠你们仅仅几个人来守护！”杰森握紧椅子的指关节泛出白色，“真是个糟糕的笑话……何必要有喜剧演员呢？生活本身就是最出色的闹剧。”
“黑魔法、诡异生物、我们无法理解的奥秘科技……想想那些敌人是何等穷凶极恶，他们的每次出击都花样翻新，绝无雷同；而你们的每次凯旋，都称得上是小小的神——奇迹。”他瞥了神像一眼，就算这些人为的英雄史诗中有什么神明显灵的成分，那也太过隐晦，都到了不值一提的地步。
他继续道，“你们抓捕罪犯归案，市民应心怀感激；就算失败了，也绝不是他们抨击你们的理由。你们是‘义警’，为了正义而承担了不属于自己的危险义务。至于‘蝙蝠家族是莫斯哥的万恶之源’，这更是信口开河的无稽之谈！蝙蝠侠的传说出现之前时，我还小，但已足够记事。那正是太阳升起前的至暗时刻。地主向地下势力缴纳‘福利’，后者则派出手下教训那些心怀不满的农奴，将他们揍到只剩最后一口气为止；优秀的警察遭杀害曝尸荒野，得到的却只有菲薄的抚恤金和搭档的哀悼；帮派战争爆发时，民办医院都难逃成为据点的命运，收救的敌对者当场击毙，普通的病患則會得到一句格外‘耐心’的请求：快滚出去。如果你们年长几岁，见我之所见，闻我之所闻，就会和我一样确定：蝙蝠侠是魔鬼的噩梦而非源头！”
“是的，他们的恶在于自己，无可推脱。并不是蝙蝠家族导致超级罪犯的出现，而是他们自始至终都隐藏在阴影里。他们无论如何都会犯恶，无非是方式不同而已。而沙皇的俄国……既通过种种方面加速了他们的堕落，也不会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。”
“杰森，就算你说的有道理，可别人不会这么想啊。你知道柳德米拉夫人说了什么，我们现在是被憎恨、诅咒的对象。”
“我是瓦连京教区的指导祭司，也许是全莫斯哥最明白现在情况的人。”杰森·陶德将另一颗糖果塞进她手里，“头脑和良心都没得到神祝福的双料侏儒毕竟是少数……挑个白天的时间过来吧，去聆听人们在神坛下的轻声细语。你就会知道，有多少人在祈祷时呢喃你们的名号。”
乱局者终于露出了笑容，甚至恢复了一点儿开玩笑的精神，“您也是其中之一吗，祭司？”
“当然。虽然有时候会祈祷其他一些东西。”
“还有什么呀？”
“我也不太清楚。”
三人同时发出失望的“噢”声。他们不知道，这个回答其实非常非常诚实。陶德祭司在心中祈祷的内容一直都相当庞大，也很混乱，是一个他自己也暂未明了的秘密。也许他在祈盼，祈盼着一个涅槃重生的莫斯哥，还有他同样珍视热爱的祖国。在那片崭新天地中，黑暗与腐朽被连根拔起，莫斯哥如“希望”一词所蕴含的意义本身般灿烂辉煌，光明抚慰着常年被阴暗侵袭的角落。在那里，农奴拥有自己的沃土田园，困扰他们的不再是地主和权贵的威压，而是粮食丰收时没有足够庞大的谷仓。在那里，俄罗斯超越西部欧罗巴的不仅仅是1812年的抗法战绩，更是引导国家一挽颓势的先进民主制度。在那里，一个八岁男孩可以牵着父母的手，平安穿过城中最深邃的那条小巷，像所有被深爱着的孩子那样成长，最终站在太阳光下，带领故乡迎接更美好的未来，无论他成为的是将军、跨国商人还是科学家。他会夜夜安好，蝙蝠在月光深处沉眠。
如果这一天当真降临……即使时已至百年以后，杰森·陶德的灵魂也必定复活。而蝙蝠家族的成员们亦复如是。
现在，蝙蝠家族的新晋成员完全放松地倚靠在搭档怀里。她的长发从兜帽两侧倾泻而下，被两位同伴的黑发衬托，像是熔融的黄金。二代蝙蝠女在和她嬉戏，手指捏她的脸颊，让她笑起来。来自中国的姑娘扬头看向杰森，嘴角同样扬起弧度，深色面料也难以遮挡。她很少说话，以动作代替表达。需要一顿夜宵补充能量的时候，她就会对陶德祭司露出这样的笑容。杰森·陶德回以鬼脸，从柜子上取下白面包、腌肉条和冒黄油珠的土豆泥，红茶则必须另煮一壶。餐盘直接递给了罗宾。除了伤员，密室里的任何客人都不得在床上进餐。但他愿意为受心伤的小战士开一回特例。
蛋白质和糖，都是恢复身体的必需品。一夜疲倦加上一顿饱餐，足以让三个年轻人一觉睡到天亮。但是除了营养，还有一件东西，他今夜必须替这些义警们追回。身为瓦连京教区的指导祭司，身为蝙蝠家族的朋友。那是他责无旁贷的义务。
“你们慢慢吃，然后踏实地睡一觉。睡到正午也没关系，走暗道的第四个拐角，到僻静的巷口去。而我……”陶德祭司强迫自己保持微笑，直到转身拿起《圣经》的那一刹那。他们只能瞥见他涨红的侧边面庞。在远离炉火与视线的地方，杰森·陶德周身散发出的气息与蝙蝠侠何其相似，似乎那双翠绿的眼睛都泛出了钢蓝色调。
“我得去，拜访一下，某些人。”
他只带了一本《圣经》，却大步流星，走出了黑袍下的大腿绑有枪支的气势。
文后一点吐槽：
·写柳德米拉这个原创角色的时候，我满脑子想的都是《泰罗奥特曼》火鸟巴顿事件中的某角色。那个小男孩的母亲以凡人之躯给我留下了严重的童年阴影，生怕在现实世界里遇见这种家伙，火山怪鸟巴顿都没能做到这一点呢😑。
🚬看到结局的唯一想法是东光太郎脾气真好，要是换作艾斯的人间体北斗，估计早一记奥特耳光把对方打得理智回归了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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